读《有限与无限的游戏》

作者:詹姆斯.卡斯

读书缘起

最近看到一篇很出名的文章,叫《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有人提到外卖平台,消费者和骑手都在进行一场无限的游戏,骑手的低门槛和高薪让骑手不断加入,而平台算法依赖对骑手压榨而来的效率,让消费者们用脚投票。大家现在都说多体谅外卖员,但却是压榨骑手更狠的美团市场份额更大,并且不断有骑手因为高薪选择从饿了么跳到美团。这是一场不会停歇的游戏,所以就准备好好看看这本据说影响了KK,也影响了王兴的书。

第一章 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 有限与无限

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的游戏,一种是无限的游戏,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

有限游戏参与者在界限内游戏,无限游戏参与者在与界限游戏。

所有有限游戏中都或多或少存在自我遮蔽,参与者必须有意忘却自己参与游戏所固有的自愿性质,否则,所有竞争,努力都将离他们而去。(做个隐者去云游也好,社会的游戏必然要人去好好努力的)

有限游戏离不开自我遮蔽,就算自是面对自己时,我们是否愿意摘下面具,坦诚自己是自愿选择通过一副面具面对这个世界的。

我们过着一种人生,而表演着另一种或几种人生,并试图让自己一时的遗忘成真并一直遗忘下去,这个事实我们何时才会去面对呢?

为了让别人与我们共同表演,我们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无限游戏参与者会避开任何结果,对未来保持开放,令所有剧本作废,我们称这为传奇性。

有限游戏只具有暂时的传奇性,因为每个参与者都想要更好的结局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从而消除传奇性。(在游戏初见时,对未知的恐惧与渴望是甜美的和传奇性的,当多次失败之后,就失去了初见的美妙。而rougelike还是在相同模式下的随机,从猫变成狗并不能带来更多的惊喜。相对足球,PUGB等竞技的游戏,每局都不可重复,并且情况可能偏差巨大,相对来讲更具有传奇性)

有限游戏中出奇能制胜,惊奇导致有限游戏的结束,而它也是无限游戏延续的原因。

有限游戏参与者必须在一切外在表现上具有迷惑性,欺骗性(比如狼人杀),才能更好获胜。而无限游戏并不担心暴露自己,因为其真实的自我是不断成长的,有待成为的动态自我,无限参与者不仅仅期待惊奇带来的乐趣,也期待被它改变。

人们在有限游戏中赢得的是头衔。

有限游戏者为永生而战,无限游戏者以凡人之娶参加游戏。

无限游戏者对游戏是否能继续的影响最小时,其表现最好。正因此,他们以凡人之躯参加游戏。

当一个人被他人以头衔相称,人们的注意力便放在了已经结束的过去,如果一个人只因名字为人所知,他人的关注点则落在开放的未来。我们无法知道该期盼什么。

头衔是抽象的,名字总是具体的。

权力总是通过比较来衡量的。事实上,它是竞争的术语,与他人相比,我能克服多少阻碍?

权力由游戏的结果决定,一个人并非因为强大而获胜,而时因为通过获胜而变得强大。

有限游戏的所有限制都是自我限制。

有限游戏者为了权力而参赛,无限游戏者凭着力量参赛。

权力关乎已经发生的事,力量关乎还未发生的事。

当生活的传奇由于他人的失聪或无知而无法继续,那就是不幸的。

邪恶从未想过成为邪恶。事实上,所有邪恶中所固有的矛盾是,它滋生与消除邪恶的欲望。

你的历史并不属于我,我们彼此生活在共同的历史中。
无限游戏者明白邪恶之不可避免,因此,他们并不试图消除他人的邪恶,因为这种做法正是邪恶本身的冲动。

第二章 没人能独立玩游戏 社会与文化

没有人能独立玩游戏,没有群体,就没有自我。

只有能够改变的,才能够坚持下去,这是无限游戏参与者所遵循的逻辑。

如果将社会理解为人们在必然的面纱下所作的一切,那也应该将他视为某种有限的游戏,在它的边界内,又包含一定的小游戏。

因为权力的本质是爱国主义的,所以有限游戏参与者的典型特征,便是将追求社会中的权力增加作为提高社会本身权力的一种方式(自己的国家强大了,国家的当权者的权力也就相应增大了)

偏离常规是反社会的,因此被社会通过各种制裁所禁止。

然而越轨却是文化的本质,谁要是仅仅跟着剧本亦步亦趋,重复过去,那么就是文化上的赤贫者。

社会对于不朽这件事念念不忘,而文化于不可知的各种可能的欢笑琴瑟和鸣。社会是抽线的,文化是具体的。

文化即是奋斗本身。

人们联合成为政府并置身于政府之下的重大和主要的目的,就算保护他们的财产。

人并不是通过权力来获胜的,人是获胜之后才变得有权力。

消费这种活动与辛苦的劳作是如此不同,它以休闲,甚至懒散为表现方式。

因此,我们越是通过多多消费,我们就能越将自己在过去竞争中的获胜者身份显示出来。

财产不仅必须打扰到他人,而且必须持续地打扰他人。

对无限游戏者来说,当财富与其说是被拥有的,不如说是被消费的。

社会思想家虽不会忽略创造活动的重要性,他们也不会低估其危险性,因为创造者是最易回想起那么已经遗忘之事的—即社会是文化的一种

因此,每个社会最深刻最主要的斗争并不是与其他社会的斗争,而是与存在于它内部的文化的斗争。文化即是它本身。

使一个社会手足无措的并不是态度严肃的反抗,而是全然缺乏严肃感。

战士发现自己的奖励失去了观众,也便失去了为他们而战的理由。

诗人不融入社会, 并不是因为社会会据他们于千里之外,而是因为他们严肃对待他们身处的“社会”。他们公开将它的各种角色看做是剧本性的,将其风格视为舞台姿势,其衣着为戏服,其规则为传统的,其危机是被安排的,其冲突是别表演的,而其形而上学是意识形态化的。

社会由其边界来定义,而文化由其视界来定义。

由于没有社会就没有奖励,没有敌人就没有社会,在我们能够需要从爱国者那里得到保护之前,爱国者必须创造出敌人。

视界是视线造成的,并不能被凝视。它只是一个点,越过这个点,我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对传统的每一次继承,都使它变成新的传统。

在战争这个达摩克里斯之剑的阴影下,一个国家的人民会更加认同和服从他们社会中的有限结构。

正如风吹能避免因过久的风平浪静导致的海水恶臭一样,腐败也可能是长久和平的产物,遑论‘永久’和平。(黑格尔)

如果说在战争中与外敌作战,是有限游戏参与者的心愿的话,无限游戏参与者则是要在国家之内反对战争。

有限游戏参与者投身反对国家的战争,是因为它们使边界受到威胁。无限游戏参与者反对国家,是因为它们产生边界。

无限游戏参与者并不以武力相对抗,而是使用笑声,视域,惊讶来与国家交战,使它的边界成为笑谈。

没有政治路线的那些诗人,使战争变得不可能,因为他们拥有不可抵挡的力量向保卫者说明,看上去必然的事,其实不过是可能的事。

第三章 我是自己的天才

我是自己的天才,是我说的话和做的事的创造者。

成为我的话语的天才,就是成为我的话的发源者,第一次也最后一次说出它们。

当我放弃自己的天才,就像别人一样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是在你所不在的地方向一个你所不是的你说话,也不指望你做出天才般的回应。(天下万难求知心,大多数人的心都是从图书馆或者电影电视剧中借来的,在没有心的世界中活下去,其一是变成其中的一部分,其二是找到那些有心人,并让他们能一直坚持下去)

原创性地言谈,行为或者思考,就是消除自我地边界,远离有疆域地人格。

不允许过去地成为过去,也许就是有限游戏的参与者之所以那么严肃的主要原因(喜欢故事重提,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

如果说,获胜者是当下的可见者,那么失败者就是过去的不可见者。

当我们严肃地进入有限游戏时,我们现身于一群意思到我们不可见地观众,因此,我们感到迫切需要向他们证明,我们不是他们想象地那样,或者更精确一些,我们不是我们所认为的观众想的那样。

我们越是负面地评价自己,就越是要扭曲别人对我们的负面评价。

我们因胜利带来的可见性,只能让不可见的过去所代表的失败将我们抓得更紧。

天才来自于触动。只有我从自己的心中,同时而原创地回应时,我才真正被触动。

设计好的东西不能触动人。

我们只有遮蔽才能被推动,而穿过遮蔽物,我们得以被触动。

我之所以是自由的,并不在于我能克服自己的无力,而在于我能和自己的无能和平相处,于它嬉戏玩闹。

时间花费了,游戏结束了,剩下的只有回忆,对某些瞬间的回忆。

因为懂得,所以成长。

第四章 发生在世界的有限游戏

他们在作品的时间中找到自己,意思到作品仍然未完成,意思到他们对于诗歌的阅读本身即是一种诗歌。

第五章 自然是不能言说的王国

第六章 我们出于社会原因而控制自然

我们为了操作机器,将自身变成机器。

机器越有效率,就越是将我们的独一味二性限制或者吸收在对它的操作中。

真正的旅行没有目的,旅行者并不是去某个地方,而是时刻发现他们就身处另外的地方。

对于真正的旅行者来说,旅行并不是为了克服距离,而是为了发现距离。

真正相互分离的,在于差异,在于不相似。

真正的航行并不是用同一双眼镜经历一百块不一样的土地,而是通过一百双不一样的眼镜看同一块土地。

废弃物这一反财产,到头来会成为失败者的财产,它成为无头衔者的标记。

废弃物事一种解蔽,因为它坚持将自己现实为废弃物。

因此一个社会越是要大声地否认它产生了任何垃圾,它就越是必须处置,隐藏或者忽略它的这些瓦砾。

创造了自然垃圾的社会也创出了人类的垃圾。

废弃的人类事那有由于某些原因对社会不再有用的人,是无国籍者或者非公民(在当前中国也许能对应三和大神或是废宅。)废弃的人类必须被置于视线之外的隔离区

废弃的人并不构成一个替代性的或者威胁性的社会,他们构成了一种解蔽的文化。因此,他们是“被清洗的”,社会将他们清除掉了。

诗人愉快地承受着不同之物,不化约任何东西,不解释任何东西,也不拥有任何东西。

第七章 神话激发解释,但不接受任何解释

哥白尼就像古代地圣者—独行者佩雷格里努斯(约生于1240年,法国学者、物理学家,西方最早研究指南针的人)

我们听到一个故事的第一反映是自己也来讲述它,故事越是伟大,复述它的欲望也越强烈。就好像故事自身在寻找重生的机会,将我们作为代理人。

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共鸣的哪些神话,已经丢失了关于作者的所有痕迹,这些文本并不是他们的自述之言,而是记他者之言。

共鸣的反面是声音的放大,鸣钟让我们聆听,炮声让我们静音。

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所有游戏中都不是严肃的演员,而是愉悦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