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

第3章 序

这个性质既然在畜牲和人类之间共通,那么它至少应该给予畜牲一种权利,即在对人类毫无益处的情况下,人类不应当虐待畜牲。

第5章 第一部分

衰老则成为所有痛苦中人类最无力解除的一个。就这样,他们终将慢慢死去,人们无法察觉他们生命的消逝,就连他们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生活方式的极度不平等导致有的人悠闲过度,而有的人却劳累不已;我们的食欲和性欲都太过容易地被刺激着和满足着;

我们所经历的大多数苦难都是我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同时,如果我们能够维持自然赋予我们的简朴、单纯、孤单的生活方式,我们本可以避免所有这些苦难。

中原农耕文明似乎总是被北方游牧民族攻占,进而融合成为新的封建文明,这似乎在古代的东西方文明中成为一种规律

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在群居与奴隶化的过程中,他逐渐变得虚弱、胆小、卑躬屈膝,安乐而又萎靡的生活方式使他不再充满力量与勇气。

触觉和味觉都极其粗糙,而视觉、听觉和嗅觉却异常灵敏。

自然支配着一切动物,而兽类总是选择服从。人类本来面临着同样的压力,但他自认为有选择顺从或者反抗的自由。

正是在情欲的不断释放中,我们的理性得到了完善;我们之所以有认知的欲望,是因为我们想要享受。

而情欲的源头则是我们的需求,促进其发展的是我们的认知。

试问,每一个人类个体是如何在明知道耕种无法满足自己更迫切需求的情况下说服自己从事这项繁重工作的呢?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人如此愚蠢,愿意自寻烦恼辛苦耕耘呢?换句话说,当土地并没有被分配,即在自然状态没有完全消失的情况下,如何能驱使人类去耕种土地的呢?

试想有多少观念的诞生依赖于对语言的使用,而语法的发明又在多大程度上促进了大脑的运作!

所有一般概念都是纯精神的,但是一旦想象介入其中,这个概念就立即变得具体了。

他认为,人类没有任何善的观念,而人类之所以邪恶,是因为他不明白道德为何物,之所以拒绝给予同类任何帮助,是因为他认为这不是他的义务。

野蛮人之所以并不是恶人,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善为何物,而阻止他们“作恶”的,既不是理性的发展,也不是法律的约束,而是情欲的平复和对恶的无知

由于人类看到同类受苦时,天生就会产生一种反感情绪,从而使他为自己谋求舒适生活的热情受到限制。

这就是孟子“今人乍见孺子将入於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 里说的看到其他人受苦而自然产生的难受和怜悯吧

我认为,给予人类这种唯一的自然美德不会招致任何非难,因为就连那些最厌恶人类道德的诽谤者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美德的存在。我这里所说的自然道德就是:怜悯心。

这便是先于一切思考而存在的纯粹的大自然的感动;这便是尚未被最败坏的道德摧毁的自然怜悯心的力量。

“自然既然给予人类眼泪,那就表示,它曾给予人类一颗最仁慈的心。”

理性正义的崇高准则是“像你希望别人如何对待你那样去对待别人”,而怜悯心却让整个人类遵循另一个天生善良的准则:“在尽可能不损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个又一个世纪在初始阶段的粗野中静静地流过,人类这一物种已老,可人始终还是幼稚。

只有当人类相互间产生依赖,并且相互间的需求将他们联系起来后,奴役关系才会形成。

第6章 第二部分

经验告诉人类:追求幸福是人类行动的唯一动力。

因而,他开始能够区分以下两种情况:第一,由于共同利益,人类能够指望同类的帮助,这种情况比较少见;第二,由于彼此间的竞争,人类不再信任他的同类,这种情况更为罕见。

所有人都朝着镣铐的方向奔跑着,满心以为这样便可获得自由。

第7章 注释

奥达奈斯·tanès坚决主张建立共和国。这个想法从一位总督口中说出是非常令人惊奇的,因为除了他本人可能对权威有所向往外,对于一般显贵而言,一个被迫尊重人类的政府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一位非常著名的学者曾经通过计算人类生活的幸福与苦难,然后将两者的总数进行对比,最后得出痛苦大大地超过幸福的结论;而且,总的说来,生命可以说是自然给予人类的一个糟糕的礼物。我对这一结论毫不吃惊,因为他所有的结论都是从文明人的结构中得出的。